“许夫人……”
随着歌姬报出名字,龙吟阁的大厅中稍微安静了下,才子大儒都是微微蹙眉,显然没听过这号‘奇女子’。
松柏青眨了眨眼睛,狐疑望向远处的歌姬,确定她没念错后,才略显茫然,把目光重新投向了下方的诸多才女:
“不令而行……这名字……倒是和肃王世子同名了,嗯……这位不令夫人,是谁?”
众人听见这话,都是眼神古怪的望向侧面,同名这种事不算罕见,但男人与女子同名,也算是一桩趣闻。
只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坐在大厅旁边喝茶的许世子,站起身来紧了紧身上的狐裘,眼神倨傲,透着发自心底的得意:
“没错,正是在下!”
“噗——”
坐在许不令身旁的萧庭,闻言一口茶喷了出来。拍着胸口,憋的有些难受:
“许不令,你……你这……笑死我啦……哈哈哈……”
全场只有萧庭在笑,其他人都鸦雀无声,满眼都是错愕和不解。
萧庭之内的富家子弟,钱多人可不傻,自己有几斤几两都清楚,卖诗词也不可能买这种千古名篇。
就算想出风头,至少也买个男人的诗词,稍微能搪塞过去的。
这明显是饱经风霜的女子写的诗,从堂堂藩王世子笔下冒出来,还‘日晚倦梳头、也拟泛轻舟’?
这等娘炮之举,是藩王之子干的事儿?
松柏青等人知晓许不令武艺过人,但不善文墨,却没想到许不令连抄诗都不会抄,这和国子监大考,把考卷上的名字一块儿抄了有啥区别?
全场鸦雀无声许久,若不是许不令的身份摆在这儿,不少才子佳人都开始冷嘲热讽了。
诗会是文雅之地,王侯子弟买诗本就为人所不耻,以前小打小闹蹭名气也罢,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燕王宋玉揉了揉额头,酝酿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
松柏青身为国子监大祭酒,又是许不令的授业恩师,饶是孤傲的性子,此时也臊的老脸通红,一排桌子:
“许不令!你身为肃王世子,当把心思放在朝政、军伍之上,跑来诗会凑什么热闹?”
这话是让许不令赶快滚,别丢人,算是给个台阶。
可许不令今天过来,就是找骂的。
许不令做出不知悔改的模样,走到大厅中央,摊开手环视一圈儿:
“诗会人人可入,我写了首好词,凭什么不能过来?”
你写了首好词?
全场才子佳人差点被这句话憋死,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没骂出声。
在场几百号人,又不是瞎子。
谁看不出这词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落魄女词人’写的?
你许不令身为肃王世子,一代天骄,和‘饱经风霜的落魄女词人’沾边的,估计就一个‘的’字。
你要买诗抄诗,至少抄个靠谱的啊?这模样肯定是被那女词人阴了还不自知。
买诗被当庭指认出来,可是遗臭万年的下场,许不令死不承认非说自己写的也在情理之中。
可松柏青给了台阶不走,非要跳出来当靶子,可就太不识抬举了。
真以为是肃王嫡长子,在场就没人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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