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丽突然提高警惕,说:“黄二娃我警告你,这钱是大姑读书的,你可不许乱花了。”
她不警告还好,一警告倒是提醒了黄明。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赌,干脆用这三百二十快做本钱到龚竹店里大赌特赌,说不定就把那五百块给赢回来了。
秋收刚完,村民手头都要点活钱,地里的活儿还没有开始,小卖部生意也好,两张麻将桌都坐了人。
黄明也不客气,直接把一人给拉开,抢了位置。
黄二娃脾气不好,和万新客并称红石村黑风双煞,没人惹得起来,被撵了,那人敢怒而不敢言。
他刚开始的时候手风极顺,一口气赢了四百块,眼见五百快赔偿款目标就要达成。却不料,紧接着就开始一溃如注,不但把赢的钱都吐了出去,连带这本钱也折在其中。
黄二娃眼睛都红了,吼:“竹花,润三百过来。”润就是借的意思,牌场上说借不吉利,润字取意滋润。
竹花却不说话,反递了一支烟过来:“黄二娃你抽烟,今天你手气已经背了,休息几天吧。”
黄明怒时龚竹,骂:“竹花你什么意思,怕我借钱不还吗,我是那种人吗?”
“都是老顾客了,说这话伤感情。”别人怕黄明,村长夫人竹花可不怵他,依旧笑吟吟地说:“二娃兄弟,你手风不顺,实在不好再打。你冷静一下,蓄几天手气再说,不然怕是要越陷越深。别生气了,我这是对你的的关爱。”
“你……”
气恼地从茶馆出来,天已经黑了。
回到家后,大姑问父亲为什么不去交校服的钱,黄明支吾说今天事忙,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明天……明天又从什么地方变出钱来?
爹娘可没有钱,去给别人借吧,难保此事不传到妻子关丽耳朵中。她心气高,最爱面子,其结局不堪设想。
他们两口子这两年吵过许多次架,夫妻感情不是太好。
黄明愁得饭也吃下,电视也看不下去。
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屋檐下看天,越想心里越难过。
大姑见父亲的表现很奇怪,问:“爸,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要不我给妈打电话让她回来带你去医院?”
父母经常闹腾,家庭经济条件又不是太好,大姑成熟得很早。
“别,别给你妈打电话,受不了那个烦。”
“爸,你究竟怎么了,你这样好吓人。”
黄明烦恼地抓了抓头皮,揪着头发郁闷地说:“闺女,爸爸怕呀!”
……
“存量不足必然内卷,事情要想解决,还得开源。”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开源。
这一天宋轻云回街道上班,心中没由来的出现这么一句话,这大概就是灵感吧?
他立即拨通一个号码:“小罗,你表哥是不是在高平乡新联村五组驻村,一起聊聊。”
小罗:“没问题,我下午正好和表哥约到东湖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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