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老朽也就倚老卖老称一声贤侄!”
王禀爽快地说道。
说完他上前一步扶起了王跃。
这其实也很正常,按照这时候的风格,王跃就是求着认他当干爹也没什么奇怪,不过就是叔侄相称而已,更何况王跃既然得童贯青睐,他认这样个侄子也没坏处,可怜的王禀并没发现旁边刘锜诡异的笑容……
“禀承宣,开封府孙法曹求见。”
一名军官进来禀报。
王禀的官衔是武泰军承宣使,宣抚司统制是职务。
“开封府?”
王禀疑惑了一下。
王跃面不改色地欣赏着自己的铠甲。
“快请!”
王禀说道。
那军官赶紧出去。
王禀同样走出去,开封府法曹官衔比他的承宣使低的多,实际上是开封府法曹参军事,比刘錡高一级的正八品,但人家可是实权文官,更何况他家还直接在人家管辖下。他其实是开封本地人,也是将门,他祖父王珪,不是文官的宰相王珪,而是好水川之战殉国的大将王珪,祖孙俩算是都对得起大宋朝了。
刘锜和王跃也跟在他后面。
“你的确不是好人!”
刘锜低声说道。
王跃若无其事地吹了吹口哨,这个家伙在认王禀当叔叔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要面对这种局面,童贯的确说了会处置,可童贯不可能把他带在身边,他既然已经是胜捷军的军官,那终归还是得王禀说了算。真要是开封府抓他,难道还能指望堪称日理万机的童贯亲自过来保他,终归还是得靠王禀,这里是军营,王禀这个统制不发话,他就不信开封府的衙役还敢来直接抓人。
那就是直接打童贯的脸,这件事就变成了童贯的面子问题。
“但胜在坏的直爽。”
刘锜紧接着说道。
“你这夸奖人的方式倒也还算别致。”
王跃说道。
两个无良的家伙就这样跟着还什么都不知道的王禀,一起走出不远就看见那军官带着一个文官过来,后者还带着几个衙役,还跟着张伯奋,他们很快就走到近处。王禀很热情地欢迎,那个孙法曹也很热情地和他见礼,后者倒是也认得刘锜,再加上张伯奋,他这个承直郎也是从八品,他们几个当官的客套一下,然后孙法曹又看了一眼很不懂礼貌的王跃……
“王承宣,下官此来乃为公务!”
他很干脆地说道。
王禀一愣,疑惑地看着他。
“王承宣,适才张承直到开封府报案说贵军有人当街调戏其从妹,并打伤张家五名仆人。”
孙法曹说道。
“张承直可知其姓名?若然,老朽必然以军法严惩,胜捷军军纪严明断不会包庇此等作奸犯科者。”
王禀立刻换上一脸肃然说道。
“就是他!”
张伯奋一指王跃说道。
王禀愕然回头,王跃一脸纯洁地看着他……
“来人,将其拿下!”
王禀喝道。
几个在旁的士兵立刻上前。
“停!”
王跃大喝一声。
“伯奋兄,此事太师已说过,他自会处置。”
刘锜倒是很仗义地说道。
不过也有可能是担心王跃拎着斧子再杀出去,虽然相处时间短,但他也知道这是完全有可能,事实上王跃已经在扛斧子了。
王禀立刻止住士兵。
刘锜这样一说,就明显还有很复杂的隐情了,若是平常的确可以给张家和开封府个面子,可牵扯到童贯那就不一样了。
“太师的确说过会处置,我张家自然不会无理取闹,但那是此贼潜入我家小妹船上一事,并非此贼当街羞辱小妹之事,这一前一后可不是同一件事,想来太师也不会知道此贼当街羞辱小妹,我张家在开封府告的也是这个,而不是之前他潜入小妹船上。
王承宣,不知军中调戏妇女该当何罪?”
张伯奋说道。
“张,承直,你这条理清楚,真不愧是饱读诗书。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讲个清楚。
第一,是你带着家奴跑去要打要杀,令妹还要打断我的爪子,虽然我只有手没有爪子,但我也只是自卫才打伤你家的家奴,此事围观者众多,是非曲直将当时围观者找来一问便知。第二,我何时调戏过令妹?我只不过是被你们逼得不得不暂避,只是路过令妹身旁时候碰了她一下,难道这就变成调戏她了?第三,此事乃王某从军之前发生的,故此并不归我叔父管,毕竟那时候我还没参军,所以你找我叔父是不对的。
咱们开封府是讲法律的,包青天可在头顶看着。”
王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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