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匆匆立国,百废俱兴,李避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还没设计好龙旗,十四路联军便联手攻来,诺大的寻夏城头,竟是连一个西楚的标志都没有。
画魅钟童鸢看着这寒酸的旗子,转动着手中的画笔,一把扯过梁泽惜手中的旗子。
梁泽惜本要发怒,尤其是看着钟童鸢竟是直接将这旗子裁去一半。
只是还未开口,一道黑墨线,便出现在他的脚前半步处。
作为天下六大门派的门主,梁泽惜自诩天赋异禀,尤其是在观气这一方面。
钟童鸢画下这一道线,并未开口说什么话,但梁泽惜却感觉到了这道墨线背后的杀意。
他毫不怀疑,若是他敢越过这道墨线,等待他的,一定是混然的杀机。
李避拍了拍梁泽惜的肩膀,至少龙旗这一块,他是没有考虑到的。
旋即,李避毫不在意地跨过那道墨线,走至钟童鸢的身边道:
“曾经的大楚,因为被迫无奈,屈居于极西之地,西楚多少有点歧义的意味。
烦请姑娘去了那西字可好?”
翻过那酒旗,在其背后的白色处,就要落笔的钟童鸢,轻轻一笑道:
“公子就这么肯定,本姑娘一定会帮你么?
西楚去了西字,这意义可就完全不同了。”
李避反手从腰间的乾坤袋中,掏出了那本西楚楷体的字帖,轻声道:
“西楚虽穷,还不至于空手套白狼的地步。
能得到画魅的赐字,倒是我西楚的荣幸,这份西楚字体的瑰宝,留在我手里多无用处,不若赠予美丽的钟姑娘。”
四四方方的字帖,朴素的装订,白线泛黄,似是诉说着这字帖的年代感。
“西楚楷体!”
一横一竖,入木三分,这可是西楚传承的瑰宝。
钟童鸢眉眼一跃,喜色爬上眉梢,嘴角一挑,拉起赤色的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腕,玩味道:
“公子倒是有趣,对他人自称朕,对我却要称呼自己为公子。
旗上要写楚字,张口闭口却不离西楚,若是你能解答我的疑惑,我便帮你写这国号,如何?”
李避缓缓将那西楚的瑰宝放在钟童鸢身边,若是黄三千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骂李避见色忘义。
这份西楚楷体的字帖,可是多少书法大家的精华汇聚,就被李避这么轻松地送出去了?
捋过耳边的碎发,李避揉了揉鼻头,轻声道:
“姑娘并不是我西楚人,所以我自当用江湖的礼节来对你。
至于我口中不离西楚,那是因为我现在有的一切,都是西楚留给我的。
我的父亲是西楚的最后一任君王,自然我也不能让他失望。
但若是复国西楚,继续屈居于这西北荒芜之地,未免格局太小了一点。
所以,我要复的是我父亲没有完成的夙愿,复我大楚之国!”
钟童鸢顺手将身旁的西楚楷体字帖放入怀中,低头抿嘴轻笑:
“果然是当皇帝的料,这嘴上的功夫,当真是厉害。”
收声而起,提着画笔的钟童鸢按平这旗子的四角,掏出四块砚台按压其上。
李避轻声赞叹道:
“不愧是画魅,这一出手就是天下四大名砚。
端砚,歙砚,洮河砚,澄泥砚。
只怕就是现在的泰安,也不会凑齐这四块砚台。”
钟童鸢忽而高高跃起,钟灵般的声音落入寻夏城头:
“陛下这句说对了,先前却是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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