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纪棠倒算是中年男子中,比较英俊的一位。
一身战甲的他,配上刀眉耸鼻,削尖的下巴,整个人宛如一柄绝世神兵。
只是此刻的他,满面苦笑道:
“安江晔和江晔杀了孟谦恩,他们就有了充足的势力,能让他们揭竿而起。
那群老家伙们,手下精兵至少也有三十万之数。
他们不怕泰安,甚至他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同时响应西楚,一并造反。
但是,我们不行啊!
兖州距离祥符不过两百里,天子怎么会容得下我们在他眼底下,称王称霸呢?
本王看上你的,是你的分田之策。
我们没有成国的气运,倒不如让我们的子民少受点战争之苦,你可懂本王的意思?”
书生双眼微明,低声道:
“王爷是要用这十万将士的命,来向泰安效忠,没有威胁的我们,才能得到暂时的安宁。”
沈纪棠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旋即摇摇头道:
“你若是真懂了,就不该说出来。
以后不论是跟着我,还是跟着天子,可记得,不要去随意按着你的格局猜测王的意图。
你看到的是一城,我看到的是万民啊。”
万民?那可是整个天下!
书生慌忙跪地,连连磕头,满面惊恐道:
“小的知错,还请王爷恕罪!”
沈纪棠轻叹一声:
“来人,拖下去,斩!”
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被两名覆甲士卒拖出轿子,即便口中不住地求饶,还是躲不了这场杀劫。
沈纪棠一手托着下巴,翻看着书生写下的分田之策,心中呢喃:
没有书生的骨气,便是再有治国之才又如何呢?与其把你培养好了送给泰安,倒不如让我先杀了你……
秘密这种东西,可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说中了沈纪棠心思的书生,如何也不会想到,这官场的黑暗,可不是他能在书中学到的。
……
李避看着百万大军齐至城下,朗声笑道:
“六王四侯、两公三伯。
泰安十五路诸侯,如今只剩十三,不知各位,可敢攻城?”
沈王之军、石王之军、孙王之军、平左军、天策军,五军齐至寻夏城下,又岂会怕这城上区区几人?
朱日拨动手中的帝弓,看向平左军的众人,朗声道:
“当年若不是慈皇三定,老夫一定亲手宰了你乐正岚。
想不到今日你还敢主动来找老夫?
吾皇之仇,今日得报!”
一根银箭从朱日的袖口中伸出,箭头锋寒,凛冽之印上大开四口,在日光照射下更显耀眼的银箭,箭尾之处的翎竟是呈七彩之色。
无眉的朱日,头顶印日,金光遍体,手中帝弓满弦之势,银箭锁定前方平左军,张声怒吼:
“朱日老矣,亦能饭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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