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身为六王四侯二公三伯中,四位侯爷中最强的一位,手下精兵强将数不胜数,门下江湖食客,更是不胜枚举。
明知山有虎,宁向虎山行!
体宗弟子登上益州城头,杀入宣平侯府,终究没有找到那罪魁祸首孟谦恩来对峙。
三千六百人,悉数战死,死状皆有不同,却有一状相似。
没有一人躺倒在地而死。
这个江湖从此没了体宗,不知体宗的精神又会被何人继承。
号称天下第一侯的孟谦恩,三日不敢踏出宣平府。
诸位,你等且说,这般体宗,值不值得我等敬酒?”
刘平安的脸上被酒水、口水、泪水覆盖,尝着嘴角的咸味,他却不能说出那个他明明看到的真相啊。
众人再次举杯高呼:“敬体宗!”
一坛雕有山川水河的酒壶放在刘平安面前,刘平安抬起头,眼前这光头僧人,却有几分眼熟。
“我替体宗,谢谢您。”
刘平安也不矫情,今日痛心之事,难有人懂,索性借酒消那愁中愁。
甘冽清冷的酒香滑入喉咙,通体的辛辣让刘平安几欲呛出声,红肿的眼睛中更是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缥醪酒?
西楚精酿?
刘平安想要站起身,被那年轻僧人按在原位,没了半截腿的他,当真是无法抵挡这般巨力。
“阁下是?”
李避横掌在上,竖拳在下,这般西楚皇族的礼节一闪而逝,刘平安眼底的激动不言而喻。
回来了,西楚真的回来了。
刘平安看着年轻人离去,惊堂木一拍道:
“今日的酒水,全由本公子承担!
痛快,痛快啊!
哈哈哈……”
刘老头居然称自己为刘公子?
今日的刘平安不正常,今日的寻夏城也不正常。
城头之上人头攒动,城中莫名多了很多人。
先是有致果校尉段秋生,带着上千白甲白马轻骑,款款入城,独臂银甲男子反手握刀,率众立于城楼之下。
再有面如黑炭,双眼如牛,肩扛重锤的霍冥,率着五千苍狼军进入寻夏城。
玄青营、白狼军、以及提着长枪不知名的青衣之众,一一静候于高耸城楼之下。
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在满城白马轻骑的簇拥下,寻夏城中的居民们皆是朝着那城楼前围去。
本就是为了骑兵营造的街道,宽敞无比,此刻却是被团团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一众本应御守雁门关的将领,此刻皆是昂首凝视着城楼之处。
好奇本就是人的天性。
寻夏城中的群民们,迎着刺目的阳光,将目光聚焦于楼顶之处。
灰石砌成的高楼上,一名白衣男子,缓步立于高楼之上。
逆光的众人看不清这男子的面庞,唯有那锃光发亮的光头,更闪着夺目的光茫。
李避冲着身前众人微微抱手,岿然不动的三军同时下马,跪地。
一众寻夏城民却不知此时该如何是好,慌乱之中,有人张望四周,有人有样学样地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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