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着二郎腿,乔乐漾随意地拨弄着先自楼楼顶的黑色瓦片,一脸不屑道: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容易口出狂言,说到底还是不谙世事,就和我这些小猴子一般,一时半会不打就会忘了痛。”
一道旋转的瓦片从乔乐漾的手中掷出,直落于李之之的脚下,一大一小两只猴子,同时抬头看向屋顶之人。
乔乐漾狞笑着比划了一个抹脖的动作,像猴子一般呲着牙道:
“回去就杀光了你们所有的家人!”
转动着两根手指,乔乐漾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丹丸,含于口中,快速恢复起刚刚出箭导致的竭力之感。
王婼熙转动着身侧的长剑,似是自言,似是询问身后流血的男子:
“本就命息所剩无几,再受左丘之箭,还能活多久?”
李避擦去嘴角的鲜血,一手撑地,一手捂住胸口的箭伤,声如秋水,波澜不惊:
“死在你的背后,总有种窝囊的感觉,我还欠你三条命,没还清前便不会死。”
王婼熙咬紧嘴唇,紫袍轻颤,再抬头时,双眼中的柔水瞬而化为怒火。
一道紫色魅影直扑平手抬碗的邵顾淮,声如崩雷,气势冲天。
只听人说,天子一怒,浮尸百万。
今日选夏皇朝,婼熙一怒,亦能让这江湖灭却一半!
凭着精气神三力合一射出的必杀之箭,已经极大地损耗了邵顾淮的内力,此刻的他只比寻常武者强出一分罢了。
面对王婼熙这般攻击,又如何能招架得起呢?
迎面一击,邵顾淮只能凭着本能的反应,举起金碗挡住劈头而下的一剑。
若不是金碗乃左丘秘宝,曾耗费近百名工匠的心血,溶制那六朝最为坚硬的东西,怕是今日便会当场碎裂。
邵顾淮凭着运气挡下了这般攻击,却挡不住那道凛冽的剑气。
剑气透碗而过,顺着邵顾淮的双臂传至内腑,满是泥污的乞衣皤然炸碎,露出满是短毛的皮肤。
这邵顾淮的身体,当真是和猪一般,不仅肥胖还带着根根短毛。
止住身形的老乞,当即从腰间的皮绳中抠出一枚黑色的丹药。
左手在前,右手托碗在后,摆出一般进攻的姿态,快速服下这丹丸。
王婼熙瞥了一眼这个气息起伏不定的老乞,并未追击。
扬起手中的剑,指着先自楼顶,冲那还在对着背叛自己的猴子呲牙咧嘴的乔乐漾道:
“滚下来,受死!”
乔乐漾站起身,呼而大手一挥,打出一个嘹亮的口哨声。
周围瞬间响起不绝于耳的悉悉索索之音,待着乔乐漾落于地面之时,他的身边呆满了大大小小近十只猴子。
两只大猴近若一人高,浑身泛白,脸若人形,各自手持一柄大锤,凶神恶煞地立于乔乐漾的身侧。
四只体型微小的金毛猴,双手倒提短刀,整齐排列于乔乐漾身前。
又有四只更小的银毛猴,手中虽不提武器,腰间却别着一个宽松的包裹。
耍猴人乔乐漾身前宛若站定一支猴头军队,一脸不屑地看着王婼熙,轻碎一口唾沫道:
“亡朝遗子,在我眼中不过是丧家犬而已,有什么可牛气冲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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