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黄金换白银,天下人岂会有傻子不换?
忍着自己臀部的伤势,梁泽惜对着这个他以为以后再也不会见到的年轻人,摆出了一副笑脸,静等着他的回答。
清风吹起淡淡的湿热,刮过场中的寂静,黄金换白银,未尝不是李避对此人的一个考验。
换得黄金一两,不过证明李避看错了人;换不得,便是为李避的西楚带来一个最得力的干将。
这般认死理的人,最适合管理西楚的财政。
尽管萧君赫给李避的萧金银应该是一个挣钱的好手,但他终究不适合管理每笔财物的进出。
家业越大自然越需要严苛的人来管理。
会稽眼底的清波,没有丝毫动荡,像是压根不知这黄金的贵重一般道: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一两白银,足够维持我的生活。
一两黄金,于我一身只是累赘之物。
无功不受禄,若是梁门主需要白银,打个欠条便是,何必用这黄金来换?”
梁泽惜僵住了脸上的笑容,他娘的,这都是什么玩意?
“老子拿黄金换白银,拒绝就算了,这臭小子居然还想着让自己打欠条?”
心里这般气恼,但梁泽惜面上却容忍的很好。
只是破枪门门主欠江湖散人一两白银,若是传出去,他梁泽惜的脸面要往何处搁?
“年轻人,你觉得你拿着破枪门门主的欠条能活,还是拿着一两黄金能活?”
会稽笑了,笑容清爽带着不屑,云淡风轻的声音传出:
“我乃一介散修,行走江湖只凭自己两袖清风。
欠条即是您欠我,莫说您是破枪门门主,便是当今天子,我也拿得名正言顺;
一两黄金足以扰乱我的生活,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这么简单的道理,有什么可思考的呢?
行走江湖,坦荡世间,岂能任凭性命威胁绕我侠心?”
“好!”
严不苦对着眼睛拍桌而起,啪啪的掌声像是全部打在了梁泽惜的脸上。
梁泽惜深深看了会稽一眼,撕下自己的白色内衣,咬破手指写下:
“今借快稽白银一两,梁泽惜!”
递给会稽,会稽看罢后,摇头道:
“我姓会,是会不会写字的会,不是特别快的快。”
梁泽惜的身体出现一丝颤抖,没有抬头,用手指的血色圈起“快”换成了“会”。
“写上时间!”
李避的眼底带笑,看着这会稽一丝不苟地检查完梁泽惜的血书欠条后,这才将怀中的白银掏出,李避出声道:
“会稽,你可愿跟随于我?”
会稽身形一顿,他这才想到刚刚李避说要给他一个善缘的,莫不是刚刚只是考验而已?
“会稽乃一介散修,武艺一般,智力一般,戒避大师何必需要我呢?”
李避笑着道:“贫僧有心入世,打算做一些小本的买卖,缺一个管账的先生。”
“大师刚刚不是说,金银乃身外之物么?为何又要做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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