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似纸张张薄,
世事如棋局局新。
由来只有新人笑,
哪还听到旧人哭。”
李避看着眼前五十出头的男子,突然觉得很陌生,这般衰老的模样,可和日轮花给他的情报不一样啊。
从来征战不留退路,从来都是死战。
战前不留粮,战后只骂娘。
号称泰安貔貅,吃进去的绝不会吐出来的武安侯,居然会说出这般无力的话语?
一声苦笑,似要告别春秋。
“我最爱的女人,身死后被毛巾会换了尸体,便是我能坐拥夔州这般心腹之地又如何?
你知道双手握不住心爱之人的痛感么?
她要我们的孩子不再吃苦,她说想过上富裕的日子,我拥有了一切,却是永远也看不到她的笑脸。
便是再有钱,又有何用?”
萧君赫指着院中的牢笼,继续道:
“我不顾一切手段地挣钱,终于来到了毛巾会的内部,但我始终得不到他们的信任。
充其量我不过是他们的一个保护伞罢了,替他们继续进行着这般人肉的交易。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吸引更多的天灾人祸而来,吸引足以能搬动毛巾会的大气运者而来。
破开我的保护伞,一举歼灭所有的毛巾会,让他们彻彻底底的暴露于朗朗乾坤之下……”
“这就是你让我来的目的么?”
李避冷眼看着萧君赫,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怒火,被人这般利用,任谁也不会好受。
“你和你父亲简直长得一模一样,戒避不就是李避么?
我会让天下人知道是你戒避大师……西楚的皇子毁了这毛巾会。
所以我会花万金悬赏你的项上额头。”
“你倒是好算计啊。”
这一刻,李避终于明白了,为何萧君赫会让日轮花带走他的儿子萧金银。
借着场中之事,大肆宣扬李避毁了萧府,毁了毛巾会。然后他才有足够的理由去悬赏李避的人头,向着泰安效忠。
就是他死,赵邦也会给他一个好的谥号。
这样被日轮花夺去的萧金银,也就有了两条生路可以选择。不愿待在西楚的他,还能名正言顺地接管萧府的势力。
在世人眼中,李避得到了萧府的财产,富可敌国,才会悬赏萧金银,甚至悬赏另外的七名皇子。趁着这般势力,复国西楚,向泰安宣战。
世人却不知,这全是萧君赫生前的布置。
萧君赫以己一死,落得所有的好名声,还能为泰安培养一个强大的对手。
他就是在赌,赌李避一定不会死,赌栗帝留下的后手,足以让李避抵挡所有的重压。
他也是在逼迫这李避,不得不站在毛巾会的对里面,不得不提前去面对强大的泰安。
萧君赫眼底露出一丝残忍,他看着李避道:
“我不祈求你的原谅,我就是一个从不吃亏的商人。
但我更是一个父亲!
让我的儿子去西楚,就好比是出嫁女儿,我死了以后,万一我的儿子在西楚被欺负怎么办?
所以我必须让你看到他父亲的决心!”
李避不禁鼓了鼓掌,既为自己心头叹服的技巧,又为一个爱子如此的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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