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汉?
十年前曾凭着特殊的武器——一柄圆锹,于六朝混战之时,在江湖中闯下一个诺大名声的庄稼汉?
据说那人只为底层的农民出头,但凡是让他知道哪里的朝廷官员又欺压百姓,他便带人杀到哪里。
杀富济贫,本就是江湖人最欣赏的手段。
更是有人传闻这庄稼汉就是一个武学天才,他杀人的时候,就像是在农田里干农活。
寻常的高手,就连衙门的捕头,皆不是此人的对手。
百战不死,朝廷无法,于是这庄稼汉也成了皇恩榜上的一人。只是随着时间,他的名声消失在了江湖中。
有人说他娶妻生子重新归于农田,也有人说是栗帝降服了此人,更有人说此人是被江湖高手杀于荒野。
方形的脸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五官,除了眉毛厚密一点,李避实在找不出此人身上还有哪里特殊。
就算他是庄稼汉,为何他会说西域若羌的语言呢?
这里似乎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就在李避一筹莫展的时候,戒吹开口道:
“不若让我的佛语震一震,看看他心头的执念是什么?”
李之之咬着手指头,眨了眨眼睛:“会伤到他嘛?”
戒吹摇摇头,佛语可窥人心,只是需要精神力差异悬殊才可以。这庄稼汉此刻神智不清,刚好适合。
李避招呼着庄稼汉坐于门框边,两人像是相交已久的故友,双手缩在袖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着。
庄稼汉三句离不开他家那可爱的小胖子。
戒吹站定于二人身后,双目怒瞠,不动明王顿然使出,一丝佛家的气韵兀自生出:
“渡河之人,佛只渡心事全无之人!”
戒吹的话语,带动着一丝气浪击打在庄稼汉的后背。
折肘,抽手,提锹。
庄稼汉浑身的契机突然变化,如同一个掀开伪装的绝世高手,目光再无一丝麻木,精光之中带着农民的憨厚与一丝独特的睿智。
“为何要触碰我的执念?”
“佛不愿你在此受苦。”
“何处不受苦?何人不受苦?我的苦,佛渡不了!”
提着圆锹的庄稼汉,行气合一,犹如当时众人所见的戚胡琉一般,带着一股惊天的战意。
这一刻,他面上的五官一点也不再显得普通。
双腿分立,如同站定于田埂之上,一手呈爪,似要抓捕害虫,另一手反手提圆锹,架势可不输众人见过的高手。
李之之听不懂二人的对话,这般随时就要开战的局面自然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侧身立于李避身前,李之之替李避挡下庄稼汉身上爆发的气势,摆手道:
“我们本就无心害你,你若不愿我们帮你寻找孩子,那我等便不插手你的事了!”
庄稼汉看着李之之一脸的坚定,揉了揉自己太阳穴道:
“你可真像我儿子,当年他也是这般护着他妈的。”
“你为什么骂我!我可只有两条腿,标致的黄花大闺女!”
“……”
庄稼汉看向戒吹道,“劳烦这位大师,维持一会这般佛语证道了,没了这般正气,我怕是又要失去理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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