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岁寒。
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道统三年,泰安皇朝一统天下,平定乱世。
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留着白胡飘然如那画中仙的酒楼说书人,轻拍一声惊堂木,又是张口说起说过了几万遍无关痛痒的开场白。
酒客们自有懂那其中韵味之人,这是老先生在委婉地暗示他们想听的内容。无论是五朝乱斗百年争这天下,还是泰安开国立地近三年,只要你能给他一坛这价值10两白银的西域葡萄酿,他便能说出你任何想知不想知、敢想不敢说的史家野料。
一坛红褐色的酒罐砰然放在桌上,微微开启一丝的盖口飘出香漫整个酒楼的葡萄香。出酒楼的酒客、进酒楼的酒客,皆是浑身一震,居然是价值百两白银的西域白葡萄酿!
葡萄酿不以年份分高低,而已酒色争头魁,其中又以白葡萄酒为尊。比起其他的葡萄酿,要想将这白葡萄酒提炼出,整整要多出八八六十四道工序。便是这靠近西域的寻夏县第一大酒楼,这么多年也就才收集五坛白葡萄酿!
放酒之人腰佩长刀,脚踩马靴,皮肤细白体有暗香,这绝不是寻夏县本地人!这副打扮,有股亡朝遗孤的味道。
白胡说书人可不在乎对方是西楚皇朝遗民还是选夏皇朝遗孤,只要有酒他便能痛快地讲个一整天。左袖一抬露出袖中左手,戴着玉戒的四指没有丝毫皱痕,身体不动双手作揖:“老夫寻夏县刘平安,客官想听何事尽可说来!”
年轻人并未在意老者没有起身的无礼行径,放下酒坛便坐在说书人一旁的角落,取下长刀横放于身侧长凳,二指轻转着手中茶碗,眼中似有万千愁绪的悲伤,微微张口道:
“讲西楚,慈皇栗帝!”
酒客们皆是低呼一声,对于此人的身份更是好奇起来!刚刚将酒坛封口略微掀开一半的老者,浑身如遭雷劈一般,但他很快将这份不安掩饰起来,不禁开口道:“好酒!白葡萄酿果然名不虚传。酒香传千里,直达朝祥符。问君何所忆,故国相思土。”
双手捧起酒坛,九指在红褐色的坛壁上显出一丝异样的情调。擅说故事的人,定是经历过大悲痛之人,不然又如何能在这第一大酒楼立足呢?
刘平安擦去嘴角的酒珠,轻轻一咳,熟悉说书人的便知道,这故事要开始了!
“百年之前,天下以楚为号。为保中原太平,楚朝耗费百年之时用四代人修设千道长城,匈奴寇盗百年不得入中原。
事分利弊,功过对半,正是因为大楚耗费如此巨资修建长城,才会导致国力衰竭,民不聊生。四路亲王倒戈相向,大楚落寞于西北,只得依托自己的长城改号西楚。”
刘平安深吸一口气,闭上炯炯有神的双眼满面泰然自若道:
“道统一年,泰安皇朝从三品下归德将军何运鸿,率其五万白马轻骑,敲破西楚皇朝号称能抵御百万大军的长城线。一日飞奔八百里,成为十五路诸侯中第一个踏入西楚皇朝栗家的将领!
西楚何强?为何如此不堪?
长城只御外,不御内!便是大楚先帝算无遗数也不曾想到,有一天自己的敌人会从长城内部袭来。
十五路诸侯各有算计,都知道西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都爱惜自己的羽毛不肯上前破敌。何运鸿真乃鸿运滔天者,竟是真的凭借两板巨斧,杀穿西楚龙翔军,像是一发夺命利箭,直直扎在西楚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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