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都得两说着,对于小陶来说,这些困难却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
为什么?
就因为宁卫民为出租车公司提前解决了大部分的困难,不但办好了营业执照,还为小陶打通了跟驾校的合作关系。
只要掏钱,“大路出租车”就能不断送人去学车,培养成为公司的司机。
而且“面的”的出现又大大降低了购车成本,这不但让这个行业越发显得有利可图,而且宁卫民所留下的钱足以保证小陶能够比别人更快的速度扩张发展。
说白了,大部分人都被拦在这个行业外了,小陶却是被宁卫民专门扔进来的一条已经人工养大,可以猛吃猛喝又没有天敌的大鱼。
即便莽撞,即便有错又怕什么,依然可以健康发展。
实际上,在小陶接手“大路”出租车公司的管理工作之后,别看才短短几个月,但陆续买来的一百五十七辆“昌河”和“大发”已经使其成为规模第一的民营公司,甚至超过了不少大集体企业的规模,能和少数一些国营公司一较高下了。
而且小陶还懂得活学活用,在管理体制上进行改良。
像小陶就无师自通的发明了两班倒制度——一辆车让两个司机日夜不停的开,可以收上来两份钱。
虽然夜里没有那么多活儿,车份儿要低一半,白班也要适量减少车份儿,才能让司机满意。
但怎么说,一辆车也比其他公司能多收不少。
一个月就是四千块,一年不到就能回本,其他就是干赚了。
所以说,小陶现在挂的是双响炮。
如果说人和车厂是个每天能下金蛋的鸡,那大路出租车公司就是一台日夜不停在印钞票的机器。
对他来说,每个月数钱真的能够数麻了。
稳稳当当近百万入账,他自己也能从中分走五六万。
在这个时候的京城,这种个人收入无疑已经属于那种极为拔尖儿的人了。
虽然说是辛苦钱,代价是他二十四小时都得盯在金鱼池的人和车厂里,但优势就是稳扎稳打,旱涝保收。
他非但赚得并不比罗广亮和殷悦少,关键是还有无限扩展的潜力。
毕竟比较起来,他造车、买车、培训司机,虽然也不容易,可终究是要比殷悦开分店和罗广亮找房子要稳定靠谱许多,那真是天天向上,日日攀升,看得见摸得着的营收增长。
到明年这个时候,也别多了,他至少能把公司规模再扩大一倍。
到时候,他恐怕收入上就要反而超过罗广亮和殷悦了,这或许也可以视为“多劳多得”的一种现实体现吧。
只不过买卖大了,赚钱多了,也会有相应的烦恼出现。
毕竟人杂了事儿就多了,人富了也就有人开始惦记你兜里的钱了。
这不,同样是10月8日这天,小陶可要比殷悦和罗广亮闹心不少。
别的不说,这天早上京城火车站派出所打电话,公司派人过去就是个不愉快经历。
敢情公司下面几个出租司机昨天晚上车站趴活儿的时候,聚在一起打牌来着,结果让人举报让民警给端了。
这下子可好,这几个人给拒了一宿,钱都被罚没了不说,第二天白班接手拉活儿的事儿也给单个管理。
等把人捞出来,车再开到公司都快中午了,小陶再见着几位“赌神”自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早上交车你们不来,我还以为你们死哪个耗子洞去了,我呼了你们几个三十多遍,到了,合着都进局子了。你们可真行啊,好好拉车的事儿不干,玩儿牌还挺上瘾?你们还想不想干?不想干,就滚蛋!后面排队的人多的是。”
才一见面,小陶就劈头盖脸一顿骂。
对面的几个这家伙脾气虽然都不算好,可毕竟也是理亏。
此时此刻,都跟太阳底下的花儿似的,不管怎么骂都没关,几个人几乎都在认错。
“陶经理,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经理,我保证,下回绝不再犯。”
“老大,让您费心了,您抽一根儿,消消气……”
不得不说,这帮混蛋,态度还是可以的。
小陶嘴里虽然骂着“早晚我得在赌桌上给你们几个收尸,公司都三令五申说过多少次了,不许等活儿的时候再聚众打牌。你们特么怎么就不听呢。非得罚你们万八千的才行是吧?我告诉你们几个现在国家正打击赌博呢,要是再进去了我可不去赎你。”
但看见他们点头赔笑,心里多少还舒服了点。
只是有一个外号“油葫芦”的家伙,满脸沮丧,却显得有点不懂事。
他举着右手,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居然没说一个字。
当小陶注意到这点时,忍不住怒其不争,一巴掌将他的手打下去。
“你哑巴了。还他妈等着举手发言呢。”
然而却没想到,这家伙突然一屁股坐到沙发,左手拼命地捶击着大腿。
“我的手,我的手。”他依然举着右手,手指头跟抓饶似的伸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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