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阪说是要跟外面那些衙役动手,但事实上就是刻意要把自己交出去,转移外面那些人的仇恨。
彭友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本来就长的眉毛几乎连成了一条长线:“先不说他们肯定会往死里刁难你的事情,你一个人出去,难道就打得过那些人了?”
陆昌劲也是摇摇头:“我知道你师父功夫很高,如果是他说这话我会放心让他出门,但是吴阪你不行,这件事情怎么都不能让你和陆清儿两个孩子出面,那样只会顺了胡家小子的意。”
“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是吗?让他们继续闹下去的话……”
吴阪的话还没说外,便察觉到了情况有变,门外那几个衙役叫嚣喊话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然后又猛然高了起来,大喊着“抓人抓人”就在往另一侧跑,凌乱的脚步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彭友鹏也跟吴阪一样,立刻反应过来:“不好!他们要抓谁!?”
陆昌劲更是着急,二话不说直接冲到大门边,飞快拉起了门闩就往外跑去。
后面十来个武院学徒面面相觑,然后也赶紧跟了上去,再怎么说陆昌劲也跟他们有些情谊,而且彭友鹏更是其中好几个学徒的总镖头,算是他们的上司,万一要打起来了,他们当然得跟过去帮忙助阵。
吴阪虽然动作比陆昌劲慢了好几步,但几乎是与陆昌劲同时冲出了武院的大门,他的速度快到十分惹眼,将门口两个被派来看守武院的衙役都吓了一跳。
“你们不许乱来!”两个穿着官服的衙役嘴上这么大喊,他们没有抽出鞘里的配刀,但是却摸出了后腰上的铁尺剑。
比小臂略长的铁尺剑虽然叫剑,但似棍无锋,造型与短剑相仿,但是铁尺的护手两端却呈叉状往外延伸,构成了两处可以拦截他人武器的勾涧。这兵器落在人身上可戳可打,重量较沉所以很让人吃痛,但却不至于伤人性命,是衙役出行时的标配,比水火棍背着要轻便许多。
吴阪倒是不担心对方拿出兵器,他脚下似鬼魅般一个晃身,那两个衙役只觉得眼前一花,风声呼啸间,便有道影子悠然飘走,他们两人下意识将铁尺剑往前击去,但是都落在了空气里,根本跟不上吴阪身形的速度。
但是陆昌劲可就没有这功夫了,被那两个衙役咬牙切齿地拦下了,陆昌劲手上还握着刚才抄起的长棍,他也不敢拿太显眼的兵器,生怕自己伤了人给对方留下什么把柄。
因为没有拦下吴阪,两个衙役更是感到倍丢面子,其中一人当即冲着陆昌劲怒吼起来:“陆门武院私藏逃犯!官府奉命来巡查,你还想动手不成!”
陆昌劲也不再犹豫,果断地将手中的长棍一翻,当头就往那怒吼的人头上打去!
不过他的力道拿捏得很有分寸,年少时走镖打杀加上这些年习武教武,陆昌劲的外门功夫也是独当一面的,当然不怵与这两个小衙役动手,更何况他只是看那两人挥动铁尺剑的姿势,就知道这两人是中看不中用那伙的。
他们的身子骨还没有那些做体力活的农民来得壮实,更别说练过什么武功了。
当头一棒落下,被打的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另一边的那个衙役更机灵些,伸手便将铁尺剑的护手递出,要架住陆昌劲手上的长棍。
结果棍风凌厉,走势却忽然一折,那个比较机灵的衙役刚觉得手上一沉,感觉铁尺剑碰到了长棍上,他还没来得及用力,陆昌劲手上的长棍竟然拐了一下,凭空画了个圈,便将那衙役手里的铁尺剑给勾了起来,直接甩往侧面。
结果那个衙役正是在发力的时候,这样着力点一偏,本来脚下还能站稳的,但是这衙役手上的铁尺剑还被长棍拐得正在横移,他整个人就往边上栽去。
而另一个人只觉得长棍就在都到眼前了,却硬生生停了两秒往旁画圈,不由得愣了愣,这才想起举起自己手中的铁尺剑迎敌。那铁尺刚往上一抬,面前的长棍便又扫了过来,狠狠地抽在这衙役的肩窝里,上面的力道巧而不发,眨眼间便将这人扫了出去。
陆昌劲手上再转,长棍舞得密不透风,将这人连连压退扫到一旁,但是他得空一抬眼,吴阪和那些人约莫是追着陆清儿跑走,只是陆昌劲被这么一拦之后,那些人竟然已经跑不见了。
陆昌劲皱了皱眉,知道自己只能靠吴阪了,不过他也没有放弃,大迈步子跟了上去,身后的武院里彭友鹏也冲了出来,跟陆昌劲对视一眼,然后两人带着那些个武院学徒也散开来,到处去找陆清儿和吴阪了。
吴阪追得很快,他的速度比那些衙役要迅捷不说,因为对陆清儿更加熟悉,他很轻易便推测到了她会选择的道路,没几分钟便在几个水缸的后面抓到了陆清儿。
感觉到有人贴到身旁的陆清儿身子一僵,随即张嘴就要尖叫,吴阪赶紧将她的嘴捂上:“是我是我!”
陆清儿这才放松下来,还好她没叫出声,不然后面那些衙役肯定要拐过来追到两人了。
吴阪很小声地问:“你怎么被发现了?”
陆清儿委屈地摇摇头:“被隔壁的鸡啄了,那个该死的大公鸡追着我叨还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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