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傄缓步进殿,先是诚惶诚恐的对着元成行了礼,元成只是冷冷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这才道:“起来吧。”
元傄这才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地上的餐盒,道:“潘崇,你好大的胆子。”
潘崇本就被元成吓的胆战心惊,这时忽然又听到元傄这一身断喝,慌忙又跪下,道:“殿下饶命。”
元傄冷哼了一声,道:“狗奴才,这点儿事情都做不好,我还养着你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滚出去?”说到这里,他又摆了摆衣袖,那两名羽林见状,连忙躬身行礼,旋即退了出去。而跟在他们身后的潘崇,张皇失措连滚带爬的,总算是出了大殿。
元傄这时却走到餐盒前面,一手揭开盖子,端起熊掌,快步走到了元成身前,放在桌子上面,然后又道:“父皇,儿臣一片心意,还望父皇不要责备儿臣下属鲁莽行事。”
元成冷冷道:“我哪里敢啊。”
元傄笑了笑,自己端来一张椅子,在桌前摆好,这又道:“父皇,若是熊掌凉了,可就好吃了。”说到这里,他笑了笑,道:“父皇,打儿臣记事起,可是极少同父皇坐一个桌子吃饭。正好儿臣午间也未吃饭,还请父皇开恩,允许儿臣伺候父皇用餐。”
元成依旧冷冷的看着元傄,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道:“老四,明说吧,你就将想要做什么?”
元傄笑道:“父皇,我还能做什么呢?咱们父子之间,父慈子孝,其乐融融,这便是我想的。”
元成顿时喝道:“父慈子孝,你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还父慈子孝?送熊掌,还叫一个叫潘崇的人送来,什么意思?你不是要学商臣弑父?好,我倒是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元傄道:“楚成王求熊掌而不得。父皇,现在熊掌就在你面前,吃与不吃,全在于你。情景不同,父皇大可宽心。弑父的事情,儿臣万万不敢。”
“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半年前的事情,怎么,自己觉得丢人,自己把它遗忘了吧。哼,你现在是太子,现在监国,你现在权势滔天,连我都不放在眼里,可这又如何?你能封得住天下苍生悠悠众口,你又能叫如椽巨笔的史官们为你矫饰吗?你的事情,杀兄弟手足,逼迫君父,千载之下,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如何承受这般骂名。”
元傄摆了摆头,这次似乎也不等了,自己在座椅上坐好,道:“后事,那就留个后人评说。我只是活在现在,努力将我们元家的江山保护住,便可。”
元成道:“元家的江山?你的所作所为,还配说自己的元家的人?”
元傄道:“我是你的儿子,血浓于水,这些,陛下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这时,他又看了看元成,指了指桌前的另一张椅子,道:“父皇,熊掌冷了,请坐吧。”
元成冷冷的看着他,却不答话。
元傄摇了摇头,道:“看来父皇并没有胃口,这样吧,我有两个好消息说于陛下听听,想必能教陛下开开胃口。”
元成依旧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元傄继续道:“今天早上,老七去了楚地,想必这时候已经在几十里外了吧。至于老十,确实不枉父皇这般疼爱,应该是在昨晚就金蝉脱壳,离了洛阳。父皇,想必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很是欣慰吧。”
果然听到这个消息,元成抬起头来,就看到元傄眼中射来的两道逼视的眼神,就如同是两道利剑一般,看得他心中一寒。
可元傄却不给他一点儿机会,紧盯着元成,道:“早上老七离去的时候,带的人很少,就随身的侍卫还有栾大海和蒯则。想必你一定很好奇,楚王府中的内眷,却是一个都没有带走。”
元成的眼神中闪出了几分疑惑的神色,关于这两个儿子的出逃,他早就设计好了,只要两人按照自己的计划,端可以悄无声息的从洛阳脱身,可是老七元赜怎么光明正大的走了?不过还好,老十元画是按照自己的计策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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