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你跟这深仇大恨之人,废什么话?!你难道忘了,正是他伪造爹的罪证,险些害死咱爹,害死咱们家!现在你却跟他卑躬屈膝,握手言和?!”林贻居瞪着眼睛吼道。
林贻乐无奈道:“大哥……别说得那么难听,握手言和之双方,地位平等,何来卑躬屈膝之说?”
“你要跟敌人握手言和?那麒休是我林家的仇人!”林贻居瞪着眼睛问道。林贻乐深深叹了口气,对林贻居道:“大哥,正因为是敌人,才需要握手言和,朋友,是用来决裂的。”
“你——”林贻居一时语塞,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林贻乐说得确实有道理,他想了半天,无法辩驳,也只好一甩袖子对林贻乐说道:“二弟,这事儿,咱爹必须得知道!”
“大哥我我我我错了,千万别——”林贻乐连忙伸出手来告饶,但林贻居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贻乐垂头丧气,嘟囔道:“又要挨爹的鞋板子了……”
林贻居去了后院儿,跟林盼告状,其实林盼一直在后院儿,他都听到了。他只是静静的听林贻居倒苦水,心中却如止水一般,一点儿波澜也没起。
他仍然在玩味着他的二儿子刚刚说过的那句话。正因为是敌人,才需要握手言和,朋友,是用来决裂的。
虽然林贻乐这话说得血淋淋,赤裸裸……但不正是这世界真实的写照吗?想当初他林盼二归朝堂,同大将军麒龙惺惺相惜,曾是亲密无间的朋友。
但,也正是麒龙这位亲密无间的朋友,背后捅了林盼刀子。
林盼仰头看着洛阳的天,喃喃道:“正因为是敌人,才需要握手言和,朋友,是用来决裂的……你二弟若入朝为官,会比你爹做得强得多啊……呵呵呵。”林盼笑着拍了拍林贻居的肩膀,继续逗鸟。
……
……
次日,林盼归朝,携辞职状上朝。
朝堂之上,林盼跪伏在地,手持书状。皇帝皱眉问道:“林大人,这是何意?”林盼痛哭流涕道:“臣,请陛下夺了臣的官职,让臣回家务农……”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议论纷纷。
皇帝微微一笑道:“朕知道,林大人受了委屈了……是朕冤枉了你,消消气儿,朕的家国社稷,还需要你。”
“陛下,臣对社稷无用,只会挑起争端……这朝堂,没有臣,更好些……”林盼叩拜道。身边,尚书令杨密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直到皇帝麒炎的脸上堆满了怒意,他才向前一步道:“陛下,林左仆射兴许是旧伤未愈,需要回家继续调养。”
“陛下,臣,正是此意……”林盼连忙接口道。
皇帝看了杨密一眼,怒意散去,对林盼道:“林爱卿,养伤就说养伤,别说没用的。朕准你归家,好好养伤,朕的社稷江山还需要你。”
“罪臣,谢陛下隆恩……”林盼连忙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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