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心情沉重,韩国已经弱小至此,支离破碎,谈何变法。
一生心血竟无处可施,悲哉,哀哉。
紫兰轩!
韩非喝的伶仃大醉,心中的悲愤难平,道:“先是割上党给赵名为转移嫁祸之策,然,肥秦也;再是割十五城求和,懦弱也;又是疲秦水利,助秦也。如今又要将我送于秦国为质,名为韩国使者,可笑也!”
紫女静静站在窗边,望着外面萧瑟的街道,不知在想什么。
而卫庄则是在韩非头顶的房屋之上,一身黑衣随风飘动,孤傲冷酷尽显无疑。
红莲听说韩王要将韩非送入秦国,立即前往韩王宫殿,请求韩王收回成命。
韩王哀叹道:“莲儿啊,父王先是韩国的王,才是你们的父亲啊,如今秦国兵强马壮,而韩国兵甲之数不足三万。为父怎敢拒绝秦王政的要求。他就是要你父王我的命,只要韩国能存,父王我也必须将自己的人头派人送入咸阳啊。”
红莲听了大受触动,她虽然刁蛮任性,但生在王族,自然也是明事懂理的。见韩非前往秦国不可更改,失魂落魄的返回自己宫中。
第二日,新郑郊外,郊亭旁,韩王带人为韩非送行。
秦国使者孔文已经等候在道路一旁,见韩王和韩非到来,上前见礼:“文见过韩王,韩非先生。”
韩非冷冷瞥了一眼孔文从他身边走过,孔文还在是双掌相并,保持弯腰的行礼姿势。
韩非此举不仅是在打他的脸,也是在打秦国的脸啊。
韩王大惊,秦使要是立刻返回咸阳,韩国危矣。上前一步刚想要说些什么补救的话,消消秦使的怒气。却见孔文仍然是一礼起身,面带微笑。
韩王见其没有怒色,心中忐忑渐安,和声道:“秦使请。”
韩非已在亭中,韩王和秦国使者在亭外。
孔文道:“韩王为子送行,文是外人,不便入内,韩王自请便可。”
韩非离去,随后赶来的红莲公主扑在韩王怀里痛哭不已。韩国新郑城墙上有两道身影注视着远去的韩非,紫女叹息道:“他走了,我也要走了,流沙就交给你了。”
卫庄依然是那么的冷漠,道:“阴阳家正在前来新郑的路上,听说是捉拿叛徒。”
紫女听了,身体一颤,一副无所谓的说道:“是吗?”
卫庄没有理她,两人都注视着前方,不知各自的心里在想什么?
韩非车驾后面的官道上,一颗大树的树梢之上,正有一身穿红色衣裙,冷酷妖娆的女子,那双蓝色眼眸静静的注视着韩非离去的车驾。
然后焰灵姬从树梢上飘落下来,一身红衣竟然变成了蓝衣舞蹈服,在官道上轻移莲步,翩翩起舞。
韩非似有所觉,转身掀开车驾后窗帘布,便见到那蓝衣丽人在树林中央的官道上舞动,金黄落叶随她飞舞。
韩非不知何时,湿了双眶。
一舞送君别,二舞愿君安,三舞祈君归。
一路之上,韩非走走停停,孔文心急,却又无奈,他是奉秦王命令请韩非入秦的,韩非就算是再有诸多刁难,他也不敢怠慢。
战国时期,各国名士都以统一天下为己任,所以各国人才去往他国当官是很常见的现象,虽然会有针对,但也不是特别的强烈。
而对于人才这方面,秦国是做得最好的,各国人才,不问出身,只要你有才,我就敢用。所以嬴政才敢将管仲入内阁,田单入军机。
当初孙膑到了秦国,从而魏王囚禁孙膑的消息传遍天下七国,让魏王名声臭不可闻,天下名仕不再前往魏国,魏国名仕纷纷离魏。
让魏国蒙羞,此事让魏王恨不得吃嬴政的肉,喝嬴政的血。奈何魏国实在不敌秦国,魏王也只能每日咒骂嬴政以解心头之恨。
韩非入秦,嬴政还派遣吏部尚书景监前往函谷关迎接韩非,可见嬴政对韩非的重视。
一个月后韩非抵达咸阳城,嬴政设下国宴为其接风洗尘。
国宴是秦国规格最高的宴席了,唯有孙膑入秦时,嬴政举行过一次,能想象嬴政对韩非的看重。
国宴举行地点是在咸阳宫一偏殿中,朝中大臣皆已到齐,唯有嬴政和韩非没到。
“王上到。”郑和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嬴政进殿,走到高台上的食案,群臣礼道:“参见王上,王上万年。”
“诸公请坐。”
“谢王上。”
嬴政坐下,扫视群臣,见群臣脸色很是难看,他也没见到韩非,顿时明白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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