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坐一个锦衣华服头戴冠冕的男人。
男子看起来50多岁,但没有一丝老态,头发漆黑,毫无任何表情古井无波的脸上,一双眼睛似乎能洞彻人心,有着无边的威严。威严之余,眉宇间又似乎隐含着一丝圆滑与老练,他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哪怕气势隐隐不发,也有一股让人无法喘息的压迫力。
战国四大名将之一。
哪怕对秦始皇都堪称“功高震主”,大秦铁骑的第一将军:
武成侯王翦!
王麟面对着此人,即便是这具身体的父亲,也忍不住感觉心中煌煌不安,他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看去,只见王翦的右手中,正握着一卷色泽古旧的竹简,似乎自己来之前在看书,竹简侧边有几个血红色的篆字:
“大地七秘……”
后面的字被手指挡住看不太清楚了。
“你过来,站到桌子前,我有话对你说。”
“是,父亲。”
王麟走上前站好。
王翦的声音从书桌后传来:“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今天应该16岁了吧?”
王麟:“是。”
他有些诧异,这个“父亲”居然记得自己的生日?而且今天把自己叫来说话,难道心中存在“父子之情”?
大冬天的把身轻体柔的自己丢在府邸角落,还以为想让自己自生自灭呢。
王翦缓缓的说道:“周制男子20行冠礼,文王12岁而冠,成王15而冠,冠礼要在宗庙举行,要宴请宾客亲友,加冠、取字,行拜见君长之礼。我王翦的儿子,都是16岁加冠,不过,你只是庶子,也就不用行这些繁琐的礼仪了。”
王麟:“是。”
“你现在16岁成年,说吧,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侯府之中不养闲人。”
王麟想了想,鼓起勇气说道:“父亲,我想修炼。”
“修炼?呵。”
王翦发出了耻笑。
“那你是打算修肉身,还是修神魂?看你筋骨松松散散,手无缚鸡之力,就是从现在开始修行,能修出什么?除非吃到天才地宝,灵丹妙药,否则一辈子也就至多达到武师境界,丢我王翦的脸面!至于修神魂,出窍这一重,非天赋、机缘,无法踏入。”
“陛下虽然编撰了道经,但能成功出窍的万中无一,以至于那些法修都是避开神魂,直接修炼法术。”
“看你昏昏沉沉15年,神魂修行上恐怕也是个没天赋的,一辈子到不了出窍。”
这名大秦武成侯打量了一番王麟,看他身材瘦弱娇小,心中不喜,冷淡的说道:“接下来你还是读书吧,陛下统一六国后,治理各地需要诸多人才。记住,你要用心读书,若是读不出什么,丢了武成侯府的脸面,我虽是你的父亲,也不能容你!”
“听到了吗?”王翦喝道。
王麟被呵斥的浑身一抖:“是。”
武成侯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等你回去,就从那里搬出来吧,在暖和些的地方好好读书。另外,按照侯府规矩我王翦的儿子16岁成年后,可以拥有一名奴仆,一名伺候丫鬟,另外在兵器库挑一件武器,你是我儿子,我一视同仁,奴仆……以后就让赵虎跟着你,丫鬟和武器,你自己去挑。”
“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话说?”
王麟犹豫了几秒,他这1年来虽然觉醒,但在侯府的偏僻处也接触不到人,心中还有一个疑惑。
这个身体的父亲是王翦,记得母亲是一个奴婢。
但是母亲呢?
怎么说,也是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
“父亲,我想问……我娘她……在哪?”
“哼!”
王翦冷哼了一声。
顿时,整个屋子内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仿佛地脉散发的温暖灵气都被驱散了,王麟只觉得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跳动,浑身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王翦的脸色变得冷如寒冰:
“你既然问了,我也不屑瞒你,你娘,自然是死了,她一个贱籍小婢,生下个儿子,起了不该起的念头,这个侯府当然容不下她。”
王麟一愣:“那我娘是怎么死的?”
王翦吐出了冷邦邦的四个字:
“家法,杖毙!”
见王麟一脸震惊莫名的神色,他哂笑道:“怎么,难道你想为你娘报仇?”
他冷声道:“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让子亡,子不得不亡!”
“如果你不想也被家法杖毙,就给我安分守己一点,不该做的,不要去做!甚至想都不能想!”
“我王翦,并不只有你一个儿子,何况,你只是个庶子。”
“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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