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杨嗣昌点头赞同一句,可目光依旧阴冷,语气森然,“本兵已经把总兵吴国俊缉拿下狱,以待日后问审。
还有蓟辽监军邓希诏,亦是问题重重。别的不说,此二人临阵脱逃,置敌不顾,导致总督吴阿衡被杀,罪该万死!
本兵正要启奏陛下,追究监军邓希诏之责。”
吴国俊是朝廷命官,杨嗣昌依朝廷律令便可处置,可邓希诏是天子家奴,必须奏请崇祯皇帝才能处理。
“唔,是该好好审审,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名堂?若是能顺藤摸瓜,查出后面布局的细作,正好剪除朝廷的心腹大患。”
卢象升双眉紧蹙,捻须答道。
说话间,步履加快,急匆匆朝皇宫走去。
杨嗣昌见此洒然一笑,卢建斗虽是文臣出身,可长期领兵作战,早已和武将一般,做事雷厉风行。
二人来到承天门西边的长安右门,从侧门步入皇城。
因为来的时间比较早,杨嗣昌领着卢象升到文渊阁值房小坐。
文渊阁的功用早期主要在于藏书、编书。著名的《永乐大典》,即在文渊阁开馆编纂。
而在承载藏书、编书功能并用作“天子讲读之所”的同时,文渊阁还是阁臣入直办事之所。
阁门高悬圣谕,严申规制:机密重地,一应官员闲杂人等,不许擅入,违者治罪不饶。
当然,这里的一应官员闲杂人等,显然并不包括六部尚书和卢象升这样的朝廷重臣。
没坐多久,司礼监掌印高时明顶着黑眼圈,来传唤他们二人到平台见驾。
“让你们久候了。”
高时明客气的说了一句。
“哪里,应该的,为臣者总不能让陛下等待吾等?”
杨嗣昌浅笑得体答道。
高时明笑笑,没错,是这个理。
三人走在皇宫的石阶上,卢象升见高时明满脸疲惫,开口问道:“高公公昨晚辛劳了一夜?”
“可不是!”
高时明眯着眼,转头对卢象升嘿然一笑:“昨晚听皇爷教导了半宿,许多事和卢督有关,咱家今后还仰仗卢督多多关照呢?”
卢象升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的意思,又不方便打听,传扬出去还说和内侍勾连,只能苦笑道:“高公公说笑了,本督可担不起!”
卢象升这话可不是自谦,他确实是担不起。
高时明是什么人呐,司礼监掌印,内廷第一人,轮得上他卢象升关照?
反过来才差不多。
旁边的杨嗣昌却没有那么多顾虑,一听和卢象升有关,心里仿佛想到什么,他笑着试探问道:“难道高公公要外放监军?”
“杨学士睿智,咱家叹服!”
高时明恭维了一句,就不再多说了。
今天,他该说的已经说了。
虽然,待会皇爷就会和他们提及此事,但是,皇爷说和自己说,这里面的分别可大了。
其中的分寸,高时明无疑拿捏得很好。
台阶上,卢象升和杨嗣昌二人相视一眼,胸中波涛翻涌,心情不一。
高时明透露出来的信息让他们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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