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高总监有知会本兵,至于陛下那里,本兵却是不知了。”
杨嗣昌一脸落寞,实话实说。
这几天,陛下没有找他商议国事,只是乾坤独断任免了一连串的人事命令,并大张旗鼓地重开厂卫,闹得朝野上议论纷纷。
然而陛下却没有任何解释,每日的朝会也并未举行,谁也不知他人家意欲为何?
便是自己,如今也摸不清陛下的意图。
虽然从陛下发给兵部的旨意来说,似乎又有脉可循。
只不过,陛下转变太大,他一时无法窥视圣意。
也因此,今天过来,他打算和主战派卢象升好好沟通一番。
“鞑虏已兵临城下,朝廷如今还和战不定吗?”
今天杨嗣昌诚意不错,并没有遮遮掩掩,卢象升也就多问了一句。
“陛下天纵英明,许多事情乾坤独断,本兵实不知陛下如何打算?”
忆起陛下自从昏厥之后的种种所为,杨嗣昌有些苦恼地答道。
若是前一段时间,杨嗣昌可以笃定陛下偏向议和。
可是现在,他无法断定。
而这,也正是他苦恼的地方。
作为兵部尚书,朝廷仅有的两位阁臣之一,如果不能理解圣意,那无疑是失职的,也无法依据时局制定方针政策。
“公位居枢辅,陛下倚信甚深,不知杨本兵意下如何?”
杨嗣昌的真心话,卢象升却是不信,朝堂上谁不知陛下对他言听计从?
因此,他追问道。
“难以抉择!”
想起朝廷的困难,杨嗣昌长叹一声,无奈答道。
“可是公系本兵,又系辅臣,常在天子左右,对和战大计应有明确主张。”
卢象升不满杨嗣昌模棱两可的回答,逼问一句。
“若是从朝廷的颜面计,本兵也主战。可是从国家而言,鞑虏兵锋正盛,战无必胜把握……”
“只要朝廷坚决主战,激励将士,各路勤王之兵尚可一用。”
卢象升打断杨嗣昌的话,信心满满的说道。
“……”
杨嗣昌没有做声,心中很不高兴卢象升咄咄逼人,他觉这个人秉性太强,很难取得一致的意见。
也不知道他的信心从何而来,高起潜都已经和他分兵了,单凭宣大兵和他的天雄军,能挡住鞑虏吗?
不过,想起陛下征召秦良玉的白杆兵、孙传庭的秦兵和洪承畴的兵马,杨嗣昌又觉得看不透道不明,难道陛下做两手准备?
而卢象升见杨嗣昌默不作声,以为他还是一心想议和,只是不便出口。
说起来,在议和之前,他和杨嗣昌合作不错,也很佩服对方的才能。
其提出的“四正六隅、十面张网”战略,在打击叛军上卓有成效硕果累累,是个人才。
想起这些,卢象升柔声好意劝道:“文弱!城下之盟,《春秋》所耻。
鞑虏蹂躏京畿,公应思如何派兵遣将,决胜疆场,而不应日日主张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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