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帧阳非常写意地把裤子扔给了左锆,还说了一声:“接着。”
左锆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用手去接陈帧阳抛来的裤子。
“就是现在!”于凡大喊。
陈帧阳暴起,箭步冲刺,眨眼的功夫就抓住了左锆捏刀的手,使劲一捏,左锆惨叫,刀应声落地。
可是左锆这个魁梧的体格哪能就此束手就擒,他身子一摆,巨大的惯性拖着陈帧阳磕在门上,也挣脱了陈帧阳的擒拿。左锆准备弯腰去捡那把尖刀,眼看就要够着了。墨离出现了,他机智地用脚一踢,将刀踢飞到远处。一新和于凡也赶过来帮忙,死死搂住左锆的双手。陈帧阳对着左锆的丹田就是一个飞膝,左锆岔气,跪倒在地。
陈帧阳迅速用裤腰带背身绑住左锆的双手,左锆被牢牢制服住了。
陈帧阳这才赶紧去捡了自己的裤子套上,有些吃惊地问于凡:“老于,你这一招又是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内裤是海绵宝宝图案的?你怎么知道左锆怕海绵宝宝?你怎么会知道他会被定在原处。”
于凡:“这是心理学的‘刺激过载效应’,当人们的大脑突然一下接收到过大的信息量时,人们的大脑会本能地宕机3~45秒。刚才我看见左锆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身体已经开始无规律左右颤抖,右手小拇指频繁不自主跳动,左腿外翻式抽动。所以我大胆推测他的大脑运转已经到了极限,这个时候,只要给他的脑子再‘开几个程序’,他的系统说不定就会死机!你脱裤子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无疑是压垮他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帧阳弱弱地问:“所以他愣在那的原因不是因为我内裤的海绵宝宝?而是我脱裤子的行为本身?”
于凡:“回答正确。而且最后你扔裤子给左锆,人的本能会接住柔软无害的东西,这个时候便是我们突袭的机会。”
陈帧阳又好奇道:“那为什么偏偏要我脱裤子呢?这其中有什么奥妙?其他人为何不行?”
于凡咳嗽了两声,回答:“咳咳,其实谁脱裤子都一样……只不过我不好意思脱自己的。”
陈帧阳:“我特么……”陈帧阳伸手要锤于凡。
于凡机灵地赶紧转移话题,对一新说:“一新,火车刹车你会不?赶紧把火车停下来吧。”
一新答应道:“好嘞,这个我会。”说着就开始操纵控制台。
左锆双手被拷住,瘫坐在车厢壁上,有些不甘地说:“哎,人老了,脑子不好使了,被你们这几个小鬼给算计了,可恶啊……”
于凡冷冷地对左锆说:“左教授,其实你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是你的性格与人格缺陷造成了这一切!”
“什么?”左锆对于凡的话很惊讶。
于凡:“在你的眼里,我们都是‘小鬼’。你从来没有用成长的眼光去看待你的晚辈,这便是你最大的错。你自认为对赖不爽这个徒弟很不错,手把手从零开始教他科研技术,也一直用心栽培他。可是随着赖不爽的成长,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尊严,他不是呼来唤去的工具,他渴望和你一样平起平坐,他渴望得到尊重。”
“尊重?”左锆说道,“我给他的尊重还不够吗?我所有的科研项目都挂了他的名字,我所有的奖项都会分给他荣誉,他所有的科研我都会亲自为他把关!我给的还不够吗?”
于凡:“你给的那是施舍,不是尊严!真正的尊严,只有靠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才能挣得!而你变态的控制欲,让你每件事都要控制他,监督他!你剥夺了他独立成长的机会,你剥夺了他自己获得尊严的机会!”
陈帧阳小声对于凡说:“老于,差不多得了,跟他说个屁啊?”其实陈帧阳不知道于凡的言辞为何变得如此尖锐。其实是于凡在看见左锆和赖不爽这段师徒关系时,联想到了自己过去的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左锆呆呆地看着于凡,竟无言以对……然而几秒之后,左锆又一次露出了令人不安的邪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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