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城,教坊司。
高鸿允正同一众府衙官员饮酒作乐。
觥筹交错间,有官员按捺不住疑惑,问道:”高右傅,你说靖王到底在搞什么鬼,若是李然被重新启用,咱们可怎么办。”
对官员们来说,今日最关心的莫过于刘钧将李然挪到王府大牢。
“按照靖王的话说,他要亲自审问李然,逼问他与扶余国往来之事。”
高鸿允挑了挑身边胡姬的下巴,神态悠闲。
这些胡姬来自北方的胡国,她们是东洲人和西洲人繁衍的后代。
既有东洲人黑色的眼睛和头发,又有西洲人白色的皮肤和窈窕的身段,一向价值不菲,深受各国贵族的喜欢。
“下官以为靖王怕是在敷衍右傅,连美丽的胡姬都不要了,反而要去审问李然,怎么都不像靖王的作风。”
又一个官员说道。
“秦知府,这你就不懂了,李然那女儿比之胡姬丝毫不让,说不定靖王有了心思呢?”一官员揶揄。
“不可能,我听闻那李乐茹今日在王府门前跪了一下午,靖王不但没有理睬,还令人将她赶了回去。”
“莫非靖王真的是在胡闹?”
“……”
高鸿允眯着眼睛细听。
众官员你一嘴,我一嘴,直到都不再言语,他才慢条斯理地说,“靖王什么样子你们都见识过,他与我们斗,恰如乳狗搏人,不值一哂,老夫担心的是太妃,虽说他终日念佛,未必不会在这件事上劝说靖王。”
站起来踱了几步,他又道:“不过老夫现在也无法确定太妃是否干预了此事。”
“我堂弟在护军府当差,他说下午的时候大牢中李然的惨叫声整个护军府都能听见,如此说来,靖王可能真的是在审问那李然。”
高鸿允捋了捋胡须,“我有意试探他,戳升高瑞官职,他亦是同意了,但是下午他又将佩剑给了王瑜和龚铭,他到底要干什么,真令人猜不透。”
“要我说猜不透就对了,说不定他是摔傻了。”
一个官员起身高声说道,众人闻言哄堂大笑。
高鸿允抬了抬手,让众官员安静,“无论如何,不能掉以轻心,这几日派人盯着王瑜和龚铭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众人纷纷点头。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开了,一个身穿红衣的胡姬来到高鸿允面前,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
高鸿允面色陡变,挥手让众官员离去。
当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时,他坐下来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握住酒杯的手轻轻颤抖。
“高右傅,好雅兴。”
不多时,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一个中年儒士装扮的人轻摇纸扇走了进来。
“你疯了吗?这个时候,在这里见我。”
高鸿允怒道。
中年儒士似乎浑不在意高鸿允的态度,在桌前坐下,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一饮而尽,他才笑眯眯地看着高鸿允,“如今身居王府右傅兼王府参军,你还怕一个十四岁的靖王,真是可笑。”
“护军府五千亲军还在他手中,若被他知道,你我都别想活着离开景阳城。”高鸿允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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