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传说的存在。我不认为他是全能的,不然他也不会有‘死亡’。”陶鵺说。
“真是缺乏信仰的说辞。”桑循检笑了笑,“不管他是不是全能,反正传说中,他点起天火的那些年,九堺确实没有雾魇袭扰不是吗?也许明宗,想要复活天司,去点那个天火也不一定呢。”
陶鵺和西辰一惊,他们身上是有天司传承的碎片的,虽然两个人都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复活天司的话……
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担忧。
“喂喂,你们两个这是什么表情。”桑循检笑了,“不会被这些内容就吓住了吧。”
“天司真的有这种价值么,为了他一个,可以杀这么多人?”西辰指着现在还有三具尸体的房间的方向,问桑循检。
“也许他们有他们的道理呢?比如,牺牲掉小部分人,去救大多数人。”
“根本是胡扯!”西辰怒了,把手里的石雕狠狠的摔在地上,石雕的材质坚硬,倒是没有因为他这一下被破坏,在地上弹了一下,就摔到墙角去了。
“不是有个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可以随便去杀人的!而且我完全看不出来,杀死三个普通人,会对九堺局势有什么改变。如果这次投毒真的和明宗有关,那也不过是为了隐藏他们自己的杀人灭口而已。”
因为过于愤怒,西辰身上的灵气波动都变的及其不稳定,一簇簇的小火苗开始在他的身周出现。
“喂喂,冷静一点。”桑循检说,“你就算在这里发火,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是啊,阿西,之前还劝我遇事不要冲动,你自己怎么……”陶鵺也劝说起来。
西辰闭上了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总算是勉强压下了心中的火气。
“现在怎么做?”他问桑循检。
“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再调查的了,如果他们一家子真是信奉明宗的话,那么这次的案件就是真的有个方向了。”
桑循检走过去,把西辰丢掉的那个石雕捡了起来,朝两个人挥了挥,说道:“回去吧,这里的事情得告诉老邵一声。”
桑循检走出了门,陶鵺上前,扯了扯西辰的衣袖,小声说:“走吧。”
西辰看了看陶鵺,微微弯腰,小声凑到她耳边,说:“阿鵺,我问你个问题……”
西辰小声的把话说完,陶鵺听的眼睛越睁越大,西辰说完,直起身子,问她:“是这样吗?”
陶鵺点了点头,然后问:“你怎么知道的?”
“回去吧,有些事情,要和邵队长说一下了。”
出了这个房间,西辰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等他们的桑循检。
“这个院子,就这么不管了吗?”
“不然呢?”桑循检问。
西辰抬手,指尖一簇火苗,飞射向了合起来的木板门。烛焱之火,熊熊燃起。这是继承自天司的火焰,如果这些人真的是信仰天司的话,那么或许,这是最好的送他们一程的方式。
陶鵺看着燃烧起来的房子,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什么。有桑循检在,为这家人奏一段慰灵曲的想法,必然不能实施。
“放在这里被虫豸啃食也太过凄惨,就这样吧。”西辰说。
桑循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率先离开了这个院落。
三个人畅通无阻的回到了青曲山上。到了松园的别院,桑循检把明宗的图腾石雕和那一罐子毒盐放在了邵队长面前,对他讲述了山下的见闻。
“情况就是这样。”桑循检说。
“我明白了。”邵队长点点头,“辛苦你们了。都先去休息吧,这也跑了大半天了。”
“行,那我就先走了啊,有事再叫我。”桑循检挥挥手,回自己房间去了。
“怎么样?”邵队长关起了房门,看向西辰,问道。
“邵队长你不愧是老循检官了,我已经和陶姑娘核实过了。确实像您说的那样。”西辰点头。
陶鵺看着两个人:“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怎么没有太弄明白?你们……在怀疑他?”
“前面的事情不太清楚。”西辰说,“明宗的事情,或许是真的,也或许是有人故意放了那样的石雕在那里。”
西辰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陶鵺,示意她配合自己的说话。
“敏儿姑娘的话里,似乎确实有一个人或者一个组织,在他们家染病的时候救过他们。而且很显然,告诉了她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让他相信,只有按照他们的话来说才是唯一的选择。”西辰解释着,“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实证。而且说起来,如果真的是明宗在做事,他们为什么会找到你呢?给你送一份厚礼,这不合理。”
陶鵺见西辰似乎把矛头转向了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你们总不会以为,是我下毒的吧。”
“如果怀疑你,也不会让你介入调查了。”邵队长说,“敏儿姑娘从三年前就开始为她背后的人做事,而你是最近一个月才到的玄弥宗,不管是长期的毒药还是短期的毒药,对你来说,时间都对不上。”
陶鵺松了一口气,说:“那二位是什么意思呢?”
“给你送礼,如果真是明宗的意思,那么他们对你有什么所图呢?就算你是雷帝的人,似乎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就找上你。”西辰说着,“所以我倾向于这是一种障眼法,为了模糊我们的调查方向,也是为了把原本看上去很有可能是我们助力的你,变成我们的怀疑对象。他们应该还有想要除掉的人。现在没查清来路的毒素,还有三种呢。”
“不,是两种。”邵队长说。
“咦?”陶鵺和西辰疑惑。
邵队长说:“你们下山的时候,我已经撬开了一个人的口,他承认了,有毒的护琴油膏是他送上山来的。”
“谁?!”
“肖弘治。”
“原来是他。”
西辰和陶鵺觉得这个答案,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很简单的手法。肖弘文的护琴油膏,都是肖济恒派人去山下寻找有名望的匠人调配的,而且只选那一家。每次去也都是固定的心腹去做这件事。”邵队长说,“固定的人和固定的事,行为的规律被掌握就有空子可钻。”
西辰想了想,道:“确实……”
“甚至都没有用太复杂的方法,只是找了个青曲城里的偷儿,就顺利的把东西给调包了。当然委托的人也是中间转了几次手,确保不会联系到自己的身上。”
“他倒是非常小心,可是既然这样,为什么他这时候说了?”陶鵺不解。
邵队长看着两人,说道:“因为他不知道是谁让他这么做的。那盒油膏和一封信,是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的。而他现在担心,自己可能会死在那个人手上。被流放也好,坐牢也好,他希望起码能保住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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