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笑着道:“几位已经把秋菊之景之情写得淋漓尽致,我才学浅薄,只好和一首了。”
说罢,挥毫写下诗一首,“今日得友黄菊赋,碎剪金英填作句。袖中犹觉有余香,冷落西风吹不去。”落款则写道“题和荣国府众友黄菊赋。”
“你这奸人!”史湘云毫不客气地指着刘玄说道,“我们费力劳神,才写下这几首诗,就是想拿你这个解元做标杆一试高低,看看我们的文采到底有多高,你倒好,一个顺水推舟,滑不留手,随便和诗一首就想躲过去,这万万不可。”
“史姑娘,不得不说,明哥儿文采就是比我等要出一截,就是随便一和,光是这‘袖中犹觉有余香,冷落西风吹不去。’,这韵意深远,语境双关,即捧了我们的赋菊诗作,还赞了黄菊高节,甚至还用了《礼记》中‘季秋之月,菊有黄华’的典故。如此诗作,涵蕴意境远胜我等。”
林黛玉有些心灰意冷,聪慧的她察觉出来,她和她的姐妹做的诗词再精美,也是无病呻吟,伤春悲秋的女儿之作。刘玄做出来的却是大家之作,大气澎湃,意蕴深远。
“不行,可不能就此放过他。初见郎,你的词可以说是独步京华,今儿你也做一阙以菊为意的词,词牌嘛,”史湘云眼珠子乱转,突然看到了薛宝钗头上的蝶恋花步摇钗,“就以蝶恋花为词牌。而且,还要写出你对意中人的相思之情哦。这样的词,对于你这样的大才,只怕是挥毫一就的事吧。”
“哈哈,果真是绝不饶人的史大姑奶奶!”众人拍手道,却都围了过来,哄笑着让刘玄赶紧写词。
刘玄推辞不过,便挥毫作墨,“蝶恋花,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众人看完后,不由大声叫好,赞誉不已。
贾惜春在一旁看了一会,转向林黛玉和史湘云道:“林姐姐,都是史姐姐,非逼得明哥儿写下这词。这蝶恋花一出,谁还记得你们今日写了什么菊花的诗,你们都白写了。“
李纨、迎春和探春都笑道:“可不是吗,都是史大姑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无妨!”史湘云却不在意地说道,“能引出明哥儿这样绝佳的好词来,我凑字数写一百首诗也愿意。‘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宝姐姐,你家初见郎对你真好。”
贾宝玉拍着手道:“可知道外面叫明哥儿什么?词牌圣手!知道明哥儿要写词,翰林院的学士都要掩面而走,不敢在旁边作词卖弄了,生怕丢了面子。你们写诗,还有几分胜算,非得要明哥儿写词,现在好了,大家都得了干净。”
大家笑着答道:“没错,就是这颦儿惹得祸,现在知道解元郎的厉害了吧,以后还看你把经魁当锅魁。”
几女说说笑笑,拿着各自的诗,还有刘玄的诗词到临水的亭子去细细欣赏。过了一会,还在那里呆头呆脑跟刘玄搭话的贾琏被琏二嫂给拉走了,这阁榭里就剩下刘玄和薛宝钗两人了。
大家都知道两人有意思,但毕竟双方父母亲还没有正式定下婚约,还能以通家之好亲戚的名义如此见面。要是两边真定下婚约,却要避嫌,反倒不好见面了。
不过两人倒是七夕之后第一次如此单独在一处。
“明哥儿,”薛宝钗微红着脸说道,“你给我写的那些词,我在此谢过了。”
“宝妹妹见外了。不如你叫我四郎如何?家里人都叫我四郎。”
薛宝钗听到这话,心跳得十分厉害,脸颊就像发了烧一样滚烫,身子在徐徐清风中微微摇晃。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定了下来,平复气息问道:“明哥儿,你为何愿意答应愚兄的狂妄之求?是怜惜奴家还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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