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劝我不要去?”段风打断她的话:“可是,你知道我是非去不可的。”
段雪轻声道:“我也不是劝你不去,只是希望你能小心些便是。”
段风又何尝不知道此行危险,按照他的性子能苟着那自然是永远不出头才好,可白马书院却有一样他必须取来的东西。
见段风不出声,段雪便又笑道:“何况,这白马书院也不是那么好进的,他们只招十五到十八岁的少男和少女;按咱们段大少爷的年纪呀,恐怕还没进门,便被人家给轰出来啦。”
段风:“……”刚才还担心我的安危呢,这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
突然,一声闷响,整个房子都震了震。
这是咋了?天塌了?
段风和段雪对视一眼,走上天台。
只见一人直挺挺的趴在自家天台上,一动不动,整张脸被撞得头破血流看不清面貌。
“嘿,兄弟,你敲错门了。”
段风上前去查探,段雪躲在其背后偷偷打量,很快便发现那人已没了呼吸;这算什么?千里送飞尸?礼轻情意重?
身体温热应当是刚死不久,就是不知是从天上摔下来摔死的,还是飞着飞着不小心死了才摔下来;可不管怎么说,碰瓷都是及其恶劣的行为!
“他身上穿得青衣毫服,料子是金陵城落月庄的青云缎,上面绣着银纹太极八卦图;用这古老的款式和花纹作制式长衫,在金陵仅有白马书院一家。”虽然是在背后观摩,但段雪看出来的却远比段风要多:“这个人来自白马书院?”
“不但如此,他就是书剑白。”段风从那人紧紧攥着的手里掏出一只腰牌,上面只写着一个字“书”:“瞧,进白马书院的门票到了。”
段雪看了眼那腰牌,点头道:“不错,他确是书剑白;红底金文,白马书院规矩严苛,这是院长才用得起的腰牌;书剑山实力不凡,没想到会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是谁杀了他?”
“他脖子上有个细小的针孔,应该是被暗器所伤,流血不多,似乎没有射到动脉却打进了气管,看起来有挣扎过的痕迹,可能是缺氧致死,也可能中了毒。”段风仔细检查后道:“这张脸摔成这样,也没法判断了;在东南一带,用这种暗器的人也不多,蜀中唐家,魔城的千面人,南海观音庙……”
“你是想扮作书剑白进白马书院?”段雪想了想道:“书剑白死死的攥着这块儿腰牌,凶手一定试图抢过,却不慎被书剑白逃了出来。他的佩剑也被人夺走,脸虽然血肉模糊,却有几道明显的划痕,估计那凶手也和你不谋而合,是想扮作书剑白混进白马书院。毕竟,无论是谁都不敢去怀疑院长竟然是假的。可,若是在白马书院已经有了个书剑白,你又如何能扮作他?”
段风笑道:“所以说,我必须比他提早一步抵达白马书院。”
据说,白马书院美女如云,有好些漂亮小姐姐,就是不知道比起俺家雪雪怎么样;作为白马书院院长,我是不是可以试试潜规则?段风心里暗暗憧憬,当然,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给你,这是一张上好的‘人皮’。”段雪知道拦不住他,便丢过去张薄薄的皮:“你手艺虽然比不上我,但临时顶一下是没问题的;我进城后,会住在徐老伯的酒楼,你夜里过来换皮。”
这‘人皮’是段雪将猪皮削成薄薄的一层,再加上不同草料制成的,透气性极好,是最适合做易容的面具;至于书剑山的相貌和特征,为了偷入白马书院,那是早便准备好了的。
“好!”段风接过人皮,双臂一展便跃出天台,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空气中留下他渐远的声音:“你到金陵后,记得给苏家发个帖子,然后带上面具在城里露个脸;我不但要扮作书剑白,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大漠里的风挂过来了。”
段雪摇头失笑,多少年了还是这个小孩子脾气,只是他一走,这房子便显得清冷起来了;四下一扫,便看见书剑白的尸体直挺挺的躺着,她脸色一僵,刚才竟忘记让段风把尸体处理一下,现在可怎么办?总不能就丢在这儿吧。
瞧了瞧那人血肉模糊的脸,还有地上的大大的一摊血。
段雪:“……”
还是就在这儿放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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